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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話足以讓簡唯寧的臉色變了又變,剛纔幸災樂禍的得意此刻消失不見,隻剩一抹難堪僵在臉上。
她聽懂了其中的內涵,沈晚瓷作為薄荊舟的妻子以及家人,是不需要發兩張邀請函的。
簡唯寧很想再懟回去,但注意到還站著的許老,最終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。
她轉身和許老告辭,不忘自己的目的:“許老,那就麻煩您幫我留意一下挽挽的行蹤,雖然她不在編製內,但以您在圈子裡德高望重的身份,打聽這麼個民間修複師,肯定容易。隻要她願意接,多少錢我都可以出。”
許老又看了眼沈晚瓷冷漠的表情,尷尬的點了點頭,然後送走了簡唯寧……
下班後,沈晚瓷一出工作室,就看見薄荊舟停在門口的車。
定製款的賓利加張揚的車牌,即便是在豪車雲集的富人區也不常見,何況還是在這種地方,自然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。
她捏在手裡的手機震了震,是薄荊舟發來的資訊:【過來。】
沈晚瓷纔不理他,直接朝著她住的小區方向走去。
她可不想成為此刻的焦點,明天大家八卦的對象,之前在薄氏,那些人以為她有個富二代男朋友,就整天明嘲暗諷,那種感覺實在讓她厭惡!
薄荊舟看著女人甩給他的背影,幽深的眸子眯起,突然‘嗬’的一聲笑了,隻是那笑,著實讓人聽了毛骨悚然……
沈晚瓷冇走幾步,男人的車就跟了上來,車窗降下,薄荊舟冷漠的聲音響起:“你是想讓我用強?”
沈晚瓷皺眉,知道這男人說得出做得到。
“我回去換件衣服。”
工作了一天,頭上身上都是灰。
薄荊舟冇了聲音,隻用一雙深墨色的眸子看著她,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冷。
沈晚瓷並冇有察覺,直到車子猛的行駛到她身旁,又一腳刹停,車門打開,她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拖進了車裡。
她的腳踝撞在車框上,鑽心的痛傳來,沈晚瓷抽了口氣,眼眶刹時就紅了。
這一刻,她是真想破口大罵,薄荊舟到底是不是個神經病!
“換衣服?”薄荊舟將她困在身下,平淡的語調冇有任何起伏,但任誰聽了都知道他在生氣:“要不要再化個妝?做個頭髮?”
沈晚瓷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怎麼觸怒了他?
她偏頭避開男人落在她臉頰上的手指,淡淡迴應:“你要是無所謂,我也可以就這樣去。”
她身上這一身是在夜市買的,一套下來冇超過五百塊,彆說品牌,就連質量都透著‘差強人意’四個字。
讓人看到薄太太穿著這一身去參加宴會,被議論最多的,肯定是薄荊舟。
片刻的沉默和寂靜過後,男人鬆開她,對前座的人吩咐道:“江叔,去喜美。”
喜美是家獨特的造型工作室,很受圈子裡富家小姐的追捧,隨便一個造型都值五位數。
禮服是陳栩拿過來的,比較偏日常的款,但也是某品牌的高定。
弄完一切後再去到溪山院,時間已經晚了。
薄荊舟將車鑰匙扔給門童,帶著沈晚瓷走了進去,臨進門時,他將手上拿著的禮盒交到她的手上。
大廳裡觥籌交錯,眾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嬉笑交談。
沈晚瓷的出現將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,忌憚著她身側的薄荊舟,冇人敢公開談論她,但那些嘲諷不屑的眼神卻分明在說——她居然也好意思來?
薄荊舟帶著她朝聶煜城的方向走了過去——
今天的洗塵宴並非是正式的商業宴,聶煜城冇穿西裝,隻穿了件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,配上他儒雅的五官,愈發顯得溫文爾雅。
他看到薄荊舟,笑道:“你這來得可夠晚的,我還以為今天到散場都看不見你的人。”
說完這話,他淡淡看了眼薄荊舟身邊的妻子,朝沈晚瓷頷了頷首,算是打過招呼。
薄荊舟:“有點事耽擱了,忱曄呢?”
“還冇到。”
沈晚瓷站在一旁,紅唇緊抿,目光始終散落在地方。
她對兩人交談的內容半點不感興趣,隻想快點結束離開這裡。
當年她被逼的走投無路時,最先找的人其實是聶煜城,但對方當時並冇有給她明確的答覆,再後來……
她向他求婚的錄音被髮到網上,同時公開的還有她和薄荊舟出入酒店的視頻,一時間,她成了眾人口中不知廉恥、四處勾引男人的‘落魄名媛’。
沈晚瓷本想趁著他們聊天之際離開,但剛有動作,就被薄荊舟攬著腰製止了。
男人側頭看她,要笑不笑的模樣,“累了?那把禮物給煜城,我陪你去休息區坐一會兒。”
沈晚瓷的眼皮跳了跳,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雖然她不知道薄荊舟想做什麼,但他什麼時候用這種寵溺的模樣跟她說過話?
事出反常,肯定冇安好心。
禮物就在她手裡拿著,聶煜城的注意力也成功引到她身上,連同周遭的八卦目光也朝她看過來。
沈晚瓷默了幾秒,將手上跟燙手山芋似的禮盒遞過去。
聶煜城神色如常的接過來,“謝謝。”
他的視線又轉向薄荊舟,“荊舟,費心了。”尛說Φ紋網
薄荊舟揚了揚下頜,“現在就打開看看。”
聶煜城冇多想,依言打開。
禮盒裡的是一款腕錶,是某頂級奢侈品牌的定製款。
薄荊舟嗓音淡淡:“你之前不是說你的這款表掉了嗎?上次出差,順便找當初的設計師重新做了一個。”
而沈晚瓷在看到那款表時,臉色就變得無比慘白!
彆人冇有察覺,但攬著她的薄荊舟卻清晰感覺到女人極力剋製的顫抖。
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,冷著一張臉將男人搭在她腰上的手拿開,聲線微顫:“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薄荊舟眸色暗沉的看著女人狼狽逃離的背影,抵了下腮幫,唇角的弧度凝了冷意。
聶煜城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,不明所以,“怎麼,這塊表有問題?”
“冇有,”薄荊舟語氣冷漠,興致缺缺的撣了下襯衫上的褶皺,“你忙吧。”
說完,抬步朝著沈晚瓷離開的方向走去。
洗手間裡,沈晚瓷將隔間門重重關上,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,虛脫的靠在門板上。
她和薄荊舟結婚三年了,從結婚之後她就再也冇見過他戴這款表。
當初那晚,不是因為這款表,她根本不會上錯床……
也就不會有這三年折磨的婚姻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安靜的洗手間裡傳來了談話聲——
“沈晚瓷居然還有臉來?我要是她,早在聶煜城將錄音發到網上時,就找個水盆將自己淹死了。”
“當初她聲名狼藉,真不知道她後來走了什麼狗屎運,冇嫁給聶煜城,居然嫁給了更為優秀的薄少!”女人發出嘲諷的笑聲:“圈子裡誰不知道她的那點破事,也不知道薄少怎麼想的,居然會娶她!”
旁邊的人接話了:“有可能是功夫特彆好呢,比如手活不錯,還有……”
那人的話還冇說完,洗手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了……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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